絳竹/青錢換酒/小竹子咬吸管。電腦版目錄戳【博客簡介】。行動版目錄戳【釵鈿墮處】或查看置頂。平時搞搞詩詞/歷史同人衍生/古風耽美/紅樓百合。所有活過的人物都有獨立的思想與生命,無論我的二次闡釋再如何生動,也無法真正代表他們。謹此聲明。
ᕕ ( . ᐛ ) ᕗ 溜了溜了。



自我介紹有兩個版本↓

【腐儒 ver.】
石鼓遺篇終隱淪,刀叢殘句竟誰陳。盤空硬語吟難曉,翡翠蘭苕寫未真。
莫哂英雄孤憤語,休欺才子耦耕身。案頭賸有雕蟲句,卻恥長揖拜路塵。

【腐女 ver.】
久負琴書我自知,同人何事更相疑。文從出世萌猶晚,書到今生廚已遲。
醉裡最憐遷客淚,醒時猶愧史臣詞。未妨笑我輕狂慣,若不輕狂枉學詩。

【嚴杜】留守

○ 青年創業家嚴武(20歲)×鄉間小學教師杜甫(34歲)──對的,我就是想寫看看楊億說的那個「村夫子」(⁎⁍̴̛ᴗ⁍̴̛⁎)‼

○ 並不甜的前世、稍微甜一點的今生。

 私貨很多。劣質玩梗。有任何OOC都算我的鍋。




  將洗過的米倒進電鍋,按下開關,杜甫終於注意到原本說要來陪他做飯的嚴武(只是字面意義的陪,杜甫毫不懷疑嚴武一個失手就能把教師宿舍的簡陋廚房給夷為平地)正盯著手機笑個不停。

  「什麼事這麼有趣?」

  嚴武一邊笑得差點岔氣,一邊將手機遞給兩手都還沒擦乾的杜甫。

  「給你看一首,你活兩輩子都寫不出來的詩。」

  被嚴武的話引起了好奇,杜甫的視線總算從電鍋移到那方小小的螢幕上。

  淺色的山水背景,櫻花般的粉紅字體,瞬間闖進他的眼簾。


  杜甫閱畢,將手機還給嚴武:「你也別急著笑他,現在沒有誰寫詩還在避父母名誨了。」

  順著杜甫的指尖所指,嚴武看到那個第二句就出現的「閑」字。

  嚴武失笑,他還真沒想起這一點,看到杜甫的關注重心如此奇妙,嚴武當下甚至冒出一個光是想想就極為失禮的念頭:如果這首山寨得毫無誠意的詩,能換得被山寨的正主一句一本正經的吐槽──這句吐槽甚至還完全不失含蓄與忠厚──簡直血賺好嗎!那個冒名作者怕是做夢都能笑出來!

  想到此,嚴武不禁有點醋了,同時有點小小的得意,自矜與雅量原來可以如此和諧地統合於同一個個體上,不愧是我放在心尖上的子美。

  並且,他此刻在我想擁抱就能擁抱到的距離,這真真是極好的。

  「雖然寫得太油了,但你不覺得那個場景其實挺美的嗎?」嚴武一邊調侃,一邊從背後將繼續切菜的杜甫環住,剛滿二十歲的青年帶著稚氣的嗓音,在年長他十四歲的戀人耳邊,吐出的氣息暖暖燙燙的:「就像我們現在……稱得上是『歲月靜好,現世安穩』吧!」

  話音剛落,嚴武明顯感覺到懷裡瘦削的肩膀微微一顫。

  杜甫很快將嚴武搭在腰上的雙手撥開,像是在短短的幾秒裡思量過許多事,最終卻只是意味深長地斜去一眼:「季鷹,你要不要也查一下,這兩句話,最早是誰寫的?」

  說完,杜甫竟是不再搭理嚴武,打開冰箱,取出一顆完整的大蒜,在砧板上拍開,刺鼻的蒜味逐漸在狹窄的廚房擴散開來。

  嚴武愣了愣神,趕緊在手機上搜了那兩句話的出處,很快,嚴武的臉色就一陣青一陣紅,恨不得那顆被拍碎的大蒜就是他的腦袋──這真完了,恐怕一打算盤都不夠他跪,他大老遠跑一趟,到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山間小學,可不是專程來杜甫面前跪算盤的。

  ☆

  臨近年底,新創公司往往繁忙,會議和應酬紛至沓來,嚴武忙起來就腳不沾地,當他終於想到杜甫有發語音訊息給他,已經是那些訊息送出後的第十五個小時。

  「過年我就不過去你那了。學生們的爸媽大半都在城裡工作,有些說初五就要上工,回家一趟待不了多久,索性就不回家,有幾個是音訊全無,甚至沒給孩子們寄錢,他們這幾天都是餓著來上學的。」

  「只要是爸媽還有打算回家過年的,我都讓他們提早回家了,剩下的幾個,回家橫豎也吃不上團圓飯,想留在學校,我就想,我做給他們吃就是了。」

  「最小的四歲,是我班上那個小班長的妹妹,當年差點被摁在水盆裡溺死。最大的十四歲,是我兩年前帶過的學生,初二就輟學,家裡只有九十歲的奶奶。還有一個男孩,爸爸剛因為工傷住院,能不能順利出院都不知道。另一個女孩,爸媽都在家暴列管名單裡,她回家我反倒不放心。還有幾個,特別複雜,我想,我說出來你都不會相信。」

  「就在教師宿舍的公用廚房,設備是舊了點,但燒幾道菜沒什麼問題,食材都已經買好了,有些是他們自己種的。」

  「你忙你的吧。記得準時吃飯,準時睡覺。」

  最後一條,與這五條間隔四個小時:

  「對你還是挺抱歉的。這些孩子的狀況我早就知道,聯絡不上他們的家長,也是早就知道……我這幾天也想過別的辦法,像是我回城裡,每天打視訊電話,但是班上的孩子有手機的只有一個⋯⋯總歸是沒有親自待著放心。」

  嚴武把這些語音反覆聽過許多遍,覺得應該講些什麼,同時覺得講什麼都沒有用,溫潤但是堅定的聲音,嚴武太熟悉了,杜甫是他前輩子這輩子認識的所有人裡,最固執的一個,打定主意就一定會執行,傳這些話給他,就只是個通知。連日工作帶給嚴武的疲倦,很快被另一重疲倦給覆蓋。

  儀式感並非生活之必須,但是,如果生活已經到這個地步,那,吃一頓表面熱鬧的年夜飯,也許能給這些孩子一點活下去的希望也不一定。

  現在已經凌晨三點,嚴武寫了幾行字,最後還是刪了。

  他發給杜甫一段簡短的語音。

  「我過去。」

  ☆

  嚴武只要想起前幾日,他是如何因為杜甫發給他的話輾轉反側,就很想賞此刻的自己一掌,退一萬步,無論這話出自哪裡,他此時此刻都不該講。要是歲月真的靜好、現世確實安穩,他那領一份薪打十份工的男朋友,何必放著城裡的小日子不過,留在山上,替這群過早被放棄的孩子做年夜飯。嚴武想到此,更為懊惱,也算他活該,他喜歡看到比他年長的杜甫被他直白的情話臊得耳根發燙的模樣,看幾次都不膩,但衝動的後果往往是自曝其短,拿情話雞湯表白以前,至少也該先核實出處再開撩,否則,和那些真把〈暮年〉當成「最唯美愛情詩」的網上衝浪青年有甚差別呢?未免五十步笑五百步。

  「你別多想,我是真的不知道這兩句的出處!你也知道我沒你有文化,特別是對現代文學,我連點皮毛都不懂──但我真沒有打算像他那樣!我保證不會!現在、以後、以後的以後,都不會!你別氣了!我要是變心,要是背著你找了誰,就讓我──」

  杜甫只怕嚴武發出什麼千刀萬剮、粉身碎骨的毒誓,他最聽不得嚴武說這些,連忙放下菜刀,轉身捂住嚴武的嘴:「說什麼呢,大過年的!」

  「唔⋯⋯」嚴武還保留著身為武將的習慣,工作之餘也留意著鍛鍊,他的身高已經高出杜甫許多,杜甫這個捂住他嘴的動作,遠看倒像是送抱投懷,但此時的嚴武哪得分神想這些?滿口都是蒜味兒,嗆得很,杜甫是故意的,嚴武想,絕對是。

  留意到嚴武被蒜味兒嗆得開始咳嗽,杜甫鬆開手,轉身扭開水龍頭,將雙手仔細洗淨,嚴武總算從酷刑中解脫,連忙吸了幾口新鮮的冷空氣,再說了一次:「杜二,我的好杜二,你就別生我的氣了,好不好?」

  杜甫將水龍頭旋上,再次轉身,認認真真地看進嚴武的雙眼,嘴角甚至是揚起的:「季鷹,我沒在生氣。」

 


Fin or tbc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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腦洞來源

➊據筆者在知乎《你我暮年,閑坐庭院,是誰寫的?》得出的不完全統計,此首詩的(掛名)作者群計有:杜甫、納蘭性德、徐志摩。以後不知道還會不會再增加。

➋看到這張粉色詩箋的我虎軀一震:看來你杜在某平行宇宙的泥塑轉世設定很受當代粉絲歡迎啊。這不就是薛校書的浣花彩箋嗎!(薛濤:你禮貌嗎?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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